轻声说道:“烛岁大人若是觉得不妥当,我等会把小小带走。”
“有什么不妥当?”烛岁懒洋洋地道:“你看这拌的菜、冻的酒,新鲜的水果,干净的衣裳,上好的烟袋……哪里不妥当?”
他把旱烟袋放在小桌上,慢悠悠地坐起来,向姜望展示自己的绸衣和布鞋:“你瞧我这些新衣新鞋,都是她自己做的。很是合身。”
姜望道:“她小时候,家里人是做裁缝的。”
烛岁看他一眼,道了声:“难怪!”
姜望道:“她的手艺确实不错,更难得是很体贴您。”
“我说的难怪,是难怪她对你忠心耿耿。”烛岁说道:“谁会记得一个侍女家里是做什么的,谁会去拼命之前,还给自己的侍女安排好后路?又哪个老爷会在一个糟老头子面前,悄悄地给侍女说好话?尤其是,你已经到达现在这样的层次。”
“我可没有烛岁大人想的那么厚道。”姜望道:“她做事很勤快,也很用心,这些年让我省了不少力气。我给她的,都是她应得的。”
“别叫大人了,退休了。”烛岁说着,又瞥了他一眼:“你也退休了。”
姜望便笑了笑。
烛岁又躺回去:“我会教她一点东西,但她做侍女的天赋胜过修行,很难有什么成就。”
姜望道:“做侍女不需要天赋只需要用心。所以您看得到,她是最肯用心的人。”
“神印法让她有了跃升的可能,但也限制了她的可能。”烛岁道:“你现在也算是与真神同阶了,作为你的狂信者,上限多少能高一些——但你知道,那还是太低。”
“我当然知道您的高大,我亲眼见证您的承担。我只能说,我会继续努力,提高她的上限。”姜望道:“独孤小会是一个好徒弟,她懂得知恩图报。”
“她啊。”烛岁淡淡地道:“是个绝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