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校场的最中央,姜望与吴询,几乎已经贴身,距离不足一步。
长相思的剑锋,在龟虽寿的青铜长杆上前行,那浮凸的雕纹、辉煌的过往、无数持兵者留下来的印痕,都不能将此剑阻拦。
唯独是那数点锈迹,体现了历史的斑斓,铜绿之中,泛着迷幻的黄。
姜望的剑仍在前进。
虚空中与命运长河交汇的岁月长河,却在这个时候分岔、倒卷。
嘀~嗒!
它从一条虚幻的长河,变成一滴真实的水滴,恰恰滴落在那青铜长戈的锈迹上,一瞬间将涌动的斑斓都浇灭了!
这一剑逆斩岁月,让过去的归于过去,停在过去。
什么古老强者之血,在漫长的时光冲刷后,它就只是一滴血而已!
现在重新是长相思和龟虽寿的交锋。重新是姜望和吴询的对决。关于龟虽寿的“过去”,已经被切割了。
现在剑锋还在往前走。
吴询的一只手已经离开了青铜长杆,握住了腰间那柄名为大邺的短剑。
虚空中只剩下一条名为命运的长河。
而姜望仿佛刚刚自命运的河道里直起身来,湿漉漉的一身苦海之水,却递出了今日这一战的最后一剑——
劫无空境!
吴询在这一刻,失去了一切。
他似铁骑突出的瞳光,在高穹与仙龙法相交锋、把目视世界切割成千万碎块的视线,一瞬间崩溃了。
如知音死,琴弦断。
他那犹在挣扎的战戈龟虽寿,一时间脱手而出。
那柄养在鞘内的大邺剑,竟然拔不出鞘!
他如此强大,却被剥离了所有,斩断了命途。
“我输了。”他带着笑的这样说:“我终于见识到,什么是古今第一的洞真。”
“武”的极致并不输于“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