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站出来,句句维护闾丘文月,字字维护当今天子,是再清晰不过的态度的彰明,的确是最忠实的帝党。
要知道他的“太元真人”之号,正是录名在元始玉册之上。
他当年在玉京山坐关修炼,余徙还指点过他的修行。
若是换一个场合,他必然对余徙毕恭毕敬。但今日却只能正面相对,言以刀锋。
政治立场高于所有立场。
景国的历史浓缩成一句话,就是道权与帝权的斗争。
余徙深深地注视着楼约:“太元真人,你是在说本座轻率么?”
楼约退步又一礼:“鄙人不敢轻率指点天师!”
“但你已经轻率了!”余徙面色一冷,而声音渐高:“本座没有参战沧海,也在坐镇天外,使尔等东望沧海,后顾无忧。难道没有参战,就不能评断尔等胜负。难道本座丢了天门,也要逃责,也要当着满朝文武,问一句你能不能优于我,有本事你来吗?!”
楼约在这个时候,反倒不再退了,而是一展袍袖:“天师大人!下官所言与天师所言,并不相同。一局棋终了,胜负清晰可见,对错由人分说。懂棋的不懂棋的都可以畅所欲言,闲汉论国手也是常见。但这局棋并没有输给对手,而是被局外超脱掀翻了棋盘,敢问弈者何罪?您能说她不尽力吗?”
“再问天师,此一‘罪’字何解?”
他朗声道:“过失为罪,触法为罪。不知丞相大人所触何法,又过失何处?超脱者不可算,不可论,不可想象。除了论外的超脱者,这一局丞相究竟哪里落子不足?!”
他又道:“下官问究竟谁能做得更好,也是想一窥究竟,想知道是否有更好的办法,更好的选择?若能益国益天下,谁甘不足?下官在近海群岛拦曹皆之路,亲见东天师风采,甚为折服。东天师于胜局巩固胜势,使齐人不敢东窥,于败局稳定形势,令战士得以归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