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很遥远,也很冷酷。
“说起来有点好笑。你杀了她——一个浣衣为生的平凡女人——你在这里伤心地哭了。”那时的尹观,很夸张地张开嘴:“她都没机会哭呢!”
地上是瘫软的女人的尸体,半扑在那堆正待清洗的脏衣服上,把它们变得更脏。
鲜血染红了浣衣的木盆,仿佛哪件红衣严重地掉了色。
那时候的她无比厌弃自己。憎恨自己为何来到这世上,憎恨自己为何活着。憎恨这只能以丑陋的方式活下去的躯壳!
她提着刀便冲了上去。
并不想杀人,只想被杀死。
但预想中的死亡并没有到来。
尹观跑了。
跑得非常地快。
后来这种速度成为地狱无门的传统。
她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
也许心生好奇,也许因为痛苦。
也许只是单纯地想逃离现场——她追了上去。
用尽平生所学,寻踪觅迹。
最后在一口古井边,他们第二次见面。
“如果你想死的话,自己跳下去,不要麻烦我。”尹观指着那口井说。
那是他们遇见之后,他所说的第二句话。
她跳了下去。
没说二话,自封五府,冻结气血,生怕自己死得不彻底。
但她又没有死成。
她湿漉漉的被从古井里捞出来,像一条死鱼被摔在地上,那个名叫尹观的男人,低头看着她,问她:“你不得不杀人吗?”
她实在很讨厌这样的问题。
就好像用一把刀子,切割她本就千疮百孔的心。
但她看到他的眼睛——那是一双相当漂亮的眼睛,里面并没有同情、憎恨,或者谄媚、贪婪。
也不是她经常会看到的,那些努力掩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