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接过了那一摞天青为底、边缘褐黄的天契。
“悬空寺是万古禅宗,景国乃第一帝国,都是人道倚仗,天下支柱,姜望敬之,不敢不慎重。”
他说道:“方丈和天师皆以此事付我,我固当仁不让!”
“非自负天道第一,是本愿天下公好,此志于人族永昌。”
“我当以太虚阁之公任,请太虚道主督之,我当秉真而论,无有偏倚。”
说话之间,太虚阁楼便破空而来,虚悬命运净土。
同样一件洞天宝具,在洞真时用来,和在绝巅时用来,是截然不同。身在现世之极,方彻世之幽微,才可以真正把握天地所孕之洞天,尽显至宝威能。
而姜望只是一抬脚,就这样离开了命运渡舟,立于太虚飞檐,一任衣袂迎风,顺便把钟玄胤也请到了身边。
命运长河滔滔,在他脚下亦静如镜。
不止苦命能够摆渡命运,他以太虚阁楼为舟,同样在命运之河里漂流,在命运净土中自我!
他这一生走来,何时不在命运的河,他所遭遇而又创造的歧途,何尝不是命运的选择?
他这次紧急赶来悬空寺,多少有几分回护之意。但在验证世尊天契之时,选择离开命运渡舟,主动脱离苦命的影响,维护自身的独立与公正——这恰恰是对悬空寺最大的公平。
在弱者和强者之间公平,就是对弱者的帮助。
悬空寺需要的是有分量的公允的话,不是无关痛痒的同情和示好。
当然他也不会包庇。
“姜阁老言切我心!”钟玄胤立即道:“我自以太虚阁公任,证此经史!”
钟玄胤何等老辣,自知这事有多么难办,所谓“验证悬空寺经史”,说来简单,却不是秉公就行。还在于你是否有能力秉公,更在于你的秉公,旁人认不认!一旦时局变化,言之凿凿的结果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