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信分两句是何必,你直接写个星河亭,我不也就来了吗?真笨!”姜望象征性地批评了一句,若有所思:“还是说,你在试探什么?”
重玄胜看着亭外的幽空,幽幽道:“我们对他人智略的贸然定义,体现的是一览无遗的自己。看到这一层是眼界,笃定这一层是认知。当然,你在怀疑这一层,说明不是无可救药。”
他收回视线:“你刚刚说让我骂谁?”
“七恨啊,吴斋雪。”姜望道。
“骂对了!”重玄胜忽地恶形恶色。
姜望的表情严肃起来:“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吗?”
“我忘记了一件事情,很重要的事情。”
重玄胜说道:“不,不应该说忘记。而是一件已经发生的事情,最后没有发生。换而言之,它被一种超乎想象的力量抹去了。”
姜望看着他:“……唔。”
那这件事情到底是发生了,还是没有发生呢?
如果这件事情没有发生,那它就不存在。一件不存在的事情,又怎么“已经发生”?
重玄胜用肥大的手指按了按额头:“东海那座观澜客栈里发生的事情,涉及陨仙林无名者,我对它有所思考,也的确同诸葛义先达成了默契,但我的思考……不够完满。”
“不止是这一件事,对于观澜客栈的后续,那个留下超脱因果,让诸葛义先落子的【执地藏】,我的思考也不够完整。明明我对观星楼的动作有过设想,对枯荣院以及望海台也联系起来思考过……哪怕是有对当今天子的避让,我的思考也应该更清晰一些才是。”
“因为我生就这样一个脑子。”
他极平静地说出这句话,没有任何夸张自负的成分,只是表述一个用于推理真相的事实。
“我的思考有一个缺角,你能理解这句话吗?不是说记忆缺失,也不是认知有隙,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