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独臂提刀,也武服残破,却斗志昂扬,势不可挡:“或生登无上,或死于无上,恶战不止,岂不快哉?!”
他说得痛快,但都知道这件事情不可能再发生,完全是贴脸对七恨嘲讽。
且不说被左丘吾催化的这个“吴斋雪”,底蕴是否足够。
单就一件事——他太契合《礼崩乐坏圣魔功》!一旦成就,必然魔性长植,与魔位纠缠至深,混同一体,连跳出的机会都不存在。
这也是吴斋雪当年弃圣魔功而取欲魔功的原因。事实上曾经的吴斋雪,根本七情淡泊,六欲寡冷。是在极短的时间里,把自己催化成极情纵欲的癫狂之魔,才成就的欲魔君。
正是成就了如此不合本性的魔君位,祂才在这般根存本源的冲突里,留下了一点挣扎的可能性。而后以“七恨”替“欲”,再以所求皆空的“至恨”替“七恨”,成功逃脱。
重来一次,并无可能。
吴斋雪坠身于炉,身受烈火,完全无视了斗昭的挑衅,只不慌不忙地摘下身上魔气,如摘肩上落叶,一片片地丢进魔功里。“当今之世,礼崩乐坏,所求皆空,人面虚伪,人心诡谲,祸水高涨,刑台空空,旦夕天崩未可救——救世必魔祖也!”
“为魔著史者,甘为魔祖之臣。”
祂对左丘吾微笑:“我为什么要摆脱?”
七恨借于此身,覆手往下按了按,将那不显形迹的魔君大座,按止在冥冥之中。
祂嘴上说着忠心耿耿为魔祖,手上则死死卡住魔君归位的这一步,而以魔气在体内,与左丘吾就《礼崩乐坏圣魔功》拔河。
文气如链,魔气如索,各自缠住魔功,一者往外拔,一者往里拔,互不相让。这悬止在魔躯内部的《礼崩乐坏圣魔功》,仿若无底深渊,瞬间加剧了【天地时光炉】的消耗。
七恨用那深幽的眼眸,看了看绕身而流的文史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