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命,这是走到不朽者面前,必须要付出的代价。仅为了这份坐上棋桌对弈的资格,一尊圣者就要付出所有。
“男盗女娼歌闹市,衣衫褴褛悲秋风。黑鸦结群蝉声噪,耻笑雏凤渴盗泉!”
七恨在笑:“你明明知道吴斋雪都经历了什么,但你还是可以高高在上的指责。”
“人类总是这样虚伪吗?
“那些既没有才能,也不肯努力,只知道评头论足的人,之所以屡见不鲜,越来越多。左丘吾,你这样的院长,难辞其咎。”
祂当然明白这场赌局的邀请,但祂需要跳出左丘吾所给的选择。
祂并不在乎吴斋雪的往事,但或许左丘吾会在乎。
因为曾经吴斋雪在书院里提剑要杀人,正是对上了左丘吾对门人的袒护。吴斋雪变成今天的七恨,有很多原因,曾经客居在勤苦书院的经历,也是其一。
“事有轻重缓急,人有亲疏远近。”此刻魔气侵意,左丘吾却很坦然:“那件事情错的并不是你,但罪不至死的情况下,我不可能看着我的学生去死。”
儒家不是法家,法家说“法不容情”,儒家讲“亲亲相隐”。
七恨哈哈一笑!
因为左丘吾正在争魔的原因,祂的声音,在圣魔口中很有几分含混,以至于那惯来的从容,也似从高处被拽落了。但祂冷蔑地道:“所以你还不明白吗?勤苦书院的魔患,不是吴斋雪留下的,是你们自己。福祸无门,惟人自召。”
圣魔的眼睛,一时魔气弥漫,一时文气翻涌,似龙虎相争:“今日请我入瓮,恐此世太窄,未够我伸脚!”
“那你就蜷好!”左丘吾意如龙吟。
在圣魔的魔躯内部,他已执愿为笔,将七恨的意念死死框住。
这一颗来自不朽者的意念,半分超脱的力量都不曾带来,只能用圣魔的力量勉强自保,已节节败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