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部可以视为当代家瑰宝的《左志勤苦》,并不是他的道路。
司马衡是他求学路上的明灯,《史刀凿海》是他梦寐以求的作品。
他拿起《左志勤苦》,执掌勤苦书院,或许真是最好的安排。但只有放下《左志勤苦》,他才可以走出自己的可能。
「非正学也。」礼恒之终是忍不住开口:「勤苦书院有今日地位,非旦夕之功,是久岁之勤。左院长把书院交给你们,自是寄予厚望。我知你们有难处,但是不是·———不该如此草率?」
「书院生乱,祸起一时,感谢二老下山相助,为儒家正本,为天下御魔。」钟玄胤先对他们行了一礼,而后才道:「施柏舟曾有言,一人有一人之《春秋》。今玄胤才薄,虽无春秋,亦怀晦朔。」
他平静地道:「有劳书山关心,但此事已然定下。」
孝之恒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话。被后生顶撞回来,不是很好看。
「至于所谓‘正学」———」钟玄胤继道:「儒家正学,莫过于史学。天下皆曲笔,不能尽言之,直笔青史者,还陷在历史坟场中。两位长者,左院填命注勤苦,求的是什么,他已经说得很清楚。今天的勤苦书院,担不起这个责任了。史笔如铁,请天下有能者自担之。」
他笑了笑,有几分轻松,有几分苦涩:「儒家兼容并济,所谓‘开卷有益’,亦圣人虞周之学,如何传不得?」
勤苦书院的学改,无非是两方面。一方面是史学,史学还要研究,历史还是要记录,但不再做举大旗的那个。一方面是,书院将拔高的地位。这当然是在助推《左志勤苦》的升华。在某种程度上,亦是补益左丘吾的声名。
史学大家改写,大概会被很多不明真相的人诟病,算得上「不务正业」。但当「」的地位提上来,左丘吾就只是博学多才了。
对书山来说,敏感的是第二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