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的事情都由她在负责——眼睛越过篝火往前,看着那张在幽冷山窟里仍然艳丽得不可方物的脸。
这个会让人怔然出神的女人,正在怔然出神。
我们是朋友么?夜阑儿在心里莫名地问。
说亲近是亲近的,说关心也是真有的,的确很是聊得来,向来合作都愉快……可是她没有答案。
昧月是一个看似极好靠近,待谁都亲昵自然,眸极多情,状极风骚,可是永远都不会打开心门的人。她从不吝啬风情,常给人近在咫尺的错觉,可哪怕她撩人的呼吸都到了耳边,你与她之间,也间隔永恒的天堑。
夜阑儿自己,倒是很愿意反复拉扯,在问心的勇士历经千辛万苦,展现足够的能力和诚意后,打开自己的心门,给予嘉赏。当然这扇心门是仔细雕琢过的,心门之后,是一草一木都精心修剪的秘密花园。
而她真正的心事,或许埋葬在湿润的泥土里。或许早就消散在风中。
谁会蠢到捧出自己的真心?谁会真正毫无保留地剖示自己?
谁没有一些不可与人言的心事……
世上最不可直视的是人心!
她理解昧月,也理解自己。
她保持戒备,也心有怜惜。
面前的女人还穿着艳色的红裙,微蜷如待放的牡丹。裙角在微凉的春风里轻扬,仿佛在篝火里跳跃。若有似无地撩动她的心情。
“哎唷。”夜阑儿用一声阴阳怪气的叹息开场:“我说怎么偏就那人眼瞎,说我只是他平生所见前五呢!”
“白莲,妙玉,玉真,昧月……”
她扳起手指认真地数:“这可不就是第五么?”
假作不满,实来安慰。释放善意的她,更是美得不可言喻。
她的手指也很好看,纤柔合度,就连指甲的颜色也恰到好处。
她美丽得像是一个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