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嫌的主裁判,一路后退,已经退到了黎魏兄弟之君身后。
昔年龙君的座椅并未显现,他也同样在半阶之下,守着分寸。
说是近距离问候大国天子。
倒像是近距离防备刺头儿。
所以魏皇只消稍一侧头,就能与他亲近对话。
当然他要是拎个锤子出来,也能逮准后脑勺,给两位皇帝一人一下。
对于洪大哥的新老弟的调侃,作为旧老弟的姜望,只是笑了笑,刻意地抬起手来,提了提大袖:“那我可要热身了。”
“不如把往届裁判叫过来,来一场黄河裁判之会。”魏玄彻眸深意远,语调却轻松:“朕看玉京山新任大掌教,就很适合为姜真君磨剑。”
“岂有此言!”姜望赶紧制止这玩笑:“余掌教乃玉京名教之长,曾为现世守天门,道德高修,更兼功德无量。姜某从来以晚辈自居其侧,岂会有试剑之心!倒是愿从宗师之座,听一听道经玄义。”
“魏皇却是忘了,赛前余掌教才来过这边。”洪君琰不咸不淡地说了声:“镇河真君也是有新朋友啦!”
“不敢说忘年之友,确实是亲厚长者!”姜望云淡风轻:“至少他雪中送炭,而不是叫我左右为难。他玉成大事,而不是给我捣乱。”
“但毕竟这是黄河天骄之会,不是黄河裁判之会。”洪君琰面上一点反应都没有,只微微倾身,俯瞰台上对峙的天骄:“镇河真君固然有无敌的自信,你的徒弟是否又如此呢?”
“这是褚幺的黄河之会,不是姜望的又一次人生。我无法替代他做出回答。”姜望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此刻他也只是观众。
是为人师者,看着他一手教大的少年。
曾经系马临淄,曾经白牛南奔,曾经砚干墨尽笔也秃……一读书就头疼的小子,手上提笔和提剑的老茧一样多。
褚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