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般真,万般求,什么样的准备都是空。
他似乎看到了命运无数次的重演。
他在命运之河顺流而下,每一次试图跃岸的挣扎,都被青色的天羊撞落。
这仍然是姜望斩断他命途的剑,他从来没有逃出那三尺剑围。
可是他竟然未有惊觉,此剑是何时斩出。
杀人是一件彻底的事,原来被杀也是。
“姜望”是一道未解的题!
他莫名想到那个玉带缠额的英武将军,想到那句他不以为然的遗言——
“李龙川今日之死,是你他日之劫。我的朋友,会杀了你。”
这句誓语,犹言在耳,竟成命运之谶。
这份心情,山高水远,果然上穷碧落下黄泉。
嗬……嗬……
他的喘息艰难,意识也模糊。
模糊中他又想到了姜望的那个问题——
“说起来……你恐惧吗?”
我……恐惧吗?
田安平缓缓地闭上眼睛。
他不再看天。
“其实我一直生活在恐惧里。”
“恐惧来源于未知。”
“恐惧让我不顾一切地往前。”
“田和,遇到姜望,告诉他——现在我不恐惧了。”
田和在门外等了很长一段时间,等到屋里的这缕残灵彻底消散,等到青羊天契也散入天河。
他才慢慢地走进房间里来,跪在地上,按出姜望所传的封魔印,一点一点,印遍房间里的每一寸。
他的动作非常细致,像是一个清洁房间的非常用心的仆人。
“仆人”,也是他长久以来,在田常面前自居的身份。
铛!铛!铛!
岛外传来钟声,不知为谁而鸣。
田和听来,却是最恰当的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