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天,的确比旁处要凉爽几分。
只是这里到底是清雅有余,尊重不足,一般主子是不愿这样自降身价的。
裕太妃就在雕窗后头看着风长栖慢慢悠悠地逛了过来,姿态悠闲,仿佛当真只是为着跟她谈天说地来的。
这妮子天资巧慧,只是一味藏拙。这两年才在惊云司显现出来,且不说风帝赏识,纵使是她听了风长栖的诸般事迹也对她刮目相看,今日见着她容貌娟好,清丽非常,又生了几分怜爱之意。
风长栖还未进门便闻到了一股子茶香。
管事默默见风长栖一脸惊奇的模样,轻声笑笑,“太妃喜欢瀹茗。”
怪不得了。
司缨站在外头,让风长栖独自进去了。
里头陈设布局简单古朴,可是叫人看着却有说不出的舒服。
裕太妃两鬓霜白,这会儿正穿着粗布衣裳在一边忙着,听着声音,低低地笑了两声。
“我不知有人会来,且坐一会儿,马上就好。”
果不其然,大抵过了一炷香的功夫,那人便端着一壶新得的茶水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分外慈悲的笑意,端坐在风长栖对面。
风长栖有些发懵,听着裕太妃的语气,仿佛他们乃是相识已久的故人。
那茶香一直萦绕在风长栖的鼻尖,登时就心旷神怡。
裕太妃妙于针工,茶道经书更是十分精通。至于一些欢场上的把戏,也一一都会,乃是个奇女子。也不怪先帝爷对她那样眷恋,风长栖慢慢品着这一碗茶水,感慨良多,几乎忘了自己的来意。
“公主乃是贵客。”半晌,裕太妃才慢慢悠悠地说了这么一句话来,“旁人请都请不来的,是也不是?”
见她言语之间分外祥和,风长栖也收起了敌意,朝着她笑了笑。
“没有的事,长栖不过就是个小丫头罢了。跟太妃比起来,更是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