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找风长栖。”
风长栖听着,倒是十分意外。
一般人等都是来找玉无望的,现如今倒是来了一个寻自己的。
她撩开帘栊,探出身子,看定那人一张小小的瓜子脸,颇有几分狐疑。
“你是?”
“阿春死了。”她木着脸子,只是那双眼睛,却是腥红一片,可见是真正伤心人,“临走之时,让我来找你说一声,有生之年,唯一对不住的人就是你,若是再来一回,必定会好好跟着你。”
阿春?
风长栖耳朵轰鸣,一时之间看不清前路,几乎坠下马车。玉无望紧紧地搂住了风长栖的身子,轻声道:“长栖,生死乃是寻常之事。”
风长栖固然知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的道理,只是阿春只有一十几岁,怎会如此?
“阿春好端端的,怎么就没了呢?”
那人冷笑更甚,也不知是在笑风长栖的稚嫩天真,还是在笑阿春命薄如纸。只是现如今听起来,总叫人心里发颤。
“当人棋子,还想有什么活路不成?我们这些人,哪里比得上你矜贵?当朝公主,呵,好生厉害啊。”
风长栖也不想理会此人的胡言乱语,一张面孔惨无人色。
“在哪里?阿春在哪里?”
“跟我来便是了。”她耸了耸肩,毫不在意。
她只是有些意外,堂堂一个公主,竟然会为了区区一个阿春这样伤心伤肺,倒也不枉费阿春临死之时,还挂念着风长栖了。她甩了甩头,将他们一行人带到了一个破烂别苑里头。
外头蛛网密密层层,看起来好似是个许久未曾住人的院落。
“这地方无人居住,是以我跟阿春就在此处落脚,阿春昨儿个夜里死的,是花柳病。”
她说的格外平淡,越是如此,越是叫人心中煎熬。
花柳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