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嬷嬷围着一边碎了的才又高瓶的时候,她这才安下心来。
“我当是什么事儿,不过就是个瓶。”
见风长栖衣衫不整地出来了,底下人跪了一地。
“还请帝女恕罪,这是女帝新得的,说是给公主插花,可是奴才不注意,哪知道就打碎了。”
“没伤着吧?”风长栖耸了耸肩,一脸的不以为然,这样的东西,她见得多了,并不觉着稀奇,“若是伤着了人,可就不好了。”
那些人听着,又是欢喜又是愧疚。
风长栖从未对他们说过一句重话,总是如此体恤。
那嬷嬷笑了笑,低低地回道:“多谢公主体谅,奴才们一切都好。只是可惜了这瓶儿。”
“不妨事,剩下的几个好生摆着就是了。若是我阿娘问起,只管说我弄碎了。”
嬷嬷一一应下了,刚巧祖云从西边廊庑走了出来,看着风长栖似笑非笑。
“帝女好生大方,听闻这小瓶儿可值千万两黄金哩。”
“身外之物,要丢的彻底些。”风长栖笑了笑,见天色极好,碧蓝碧蓝,她又想着出宫走动。只是念着自家阿娘的嘱咐,只好忍着了。
“阿娘在宫里么?”
“属下刚从苏林楼来,女帝在苏林楼处理政务。”
苏林楼乃是宫中的清凉地,风长栖往日也喜欢过去。
“我去给阿娘请安。”
白欢今日气色极好,容颜并未精心修饰,可是看起来,别样娇媚。
只穿着一身玉色绣海棠紫阳花的氅衣,发髻后头用了一块玉篦子绾住,鬓发如云。她侧过身子,风长栖只能见着她的半边额角,已经有了些许皱纹,但依旧是美得不可方物。
其实宫里的好东西数不胜数, 只是白欢不喜欢,一来二去的,合宫上下都很是勤俭,无有半点奢靡之时。
“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