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琉璃有了片刻失神。她现在心情很复杂,在木筏上很担心会死掉,但真失去了又很留恋那种温馨的感觉。
吉原直人愣了一愣,抱着酒桶探头进去吸了一大口,然后硬吞下去伸着舌头含糊道:“我就是那么想的,现在看看满有意思的过程,我们靠着七根木头漂过了半个太平洋,说出去都没人信的!也许我们该一人锯一块木头留着当成纪念品,老了拿出来吹吹牛也不错。”
他还没完全被烟熏傻了,这会儿有点明白了。西九条琉璃有些真投入感情了,试探着想长相厮守,但他也不是热血小青年,为了爱早就疯不起来了。
他不可能去给麻衣家和西九条家当上门女婿,更不想在东京怒怼警界名门——人家现在是没正眼瞧他,真要找他麻烦,以国家机器的力量分分钟就把他以前拉的翔全挖出来,又分分钟全糊到他脸上。
至于带着西九条琉璃私奔,那更不可能了。西九条琉璃还是想承担家族责任的,是希望他牺牲一下的,但他……牺牲不了。
他已经过了为爱情付出一切的年纪了——他不在乎命,但在乎别的。
西九条琉璃也是聪明人,见吉原直人不肯正面回答,顿时一切都明白了。她拿过了酒桶抱着就喝了起来,不再提这件事。
她还没那么廉价,非要赖到吉原直人身上不可。如果吉原直人想娶她,她会同意并配合,但如果吉原直人没那个意思,她也会遵守约定——他们之间的交往限定在木筏之上,现在木筏没了,交往的基础也就没了,大家共留美好回忆,然后往事随风而散,连提也不要提了。
就如海中的泡沫,美丽那么一会儿就可以碎了。
她喝了一会儿,将酒桶递给了吉原直人,最后一次将头靠在了他肩膀上,轻笑道:“谢谢你,直人君!”
谢谢能让她体验了一段完全不同的人生,谢谢他的肩膀,谢谢他的安慰。
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