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虽说有兄弟三人,可是大哥早早就身故了,三弟则还年幼,故此如今能扛起这差事的便也唯有他一人。他纵然有时候儿也觉着累,不喜欢这官场的人心纠葛,可是他责无旁贷。否则,难道要将这些担子都推给阿玛去么?
阿玛的性子更为散淡,如今肩上扛着内大臣、礼部尚书、鸿胪寺等一串差事去,已经够老人家受的了。他不能再叫阿玛为难。
和世泰想着想着,却忍不住轻声地笑了,“姐姐你说,从前多少外戚都是争权夺利,生怕自家不受重用;可是咱们家呢,姐姐自己这些年就没争过什么,阿玛和我则更恨不得肩上的差事越少越好。”
廿廿听着也觉有趣儿,不由得含笑道,“还不是‘赖’皇上?都说天子们都不爱重用外戚,可是皇上都不用咱们自己争,便事先将这些重担一样一样儿地全塞到咱们家人怀里了,想不要都不成。“
“既然都已经被塞了这么多重担了,咱们自己哪儿还值当必须另外要争什么去了?”
和世泰含笑静默了一会子,还是深吸口气,凝注廿廿,“这都是皇上的恩典……阿玛和我虽偶尔也有些心下疲惫,不过我们也绝不负皇上的重托,更要替姐姐撑起来。”
廿廿含笑轻抚弟弟的手臂,“阿玛和你的性子,我又岂有不知道的?你们都是不爱尔虞我诈的,这朝堂之事难免叫你们觉着憋屈。以后若再有这样的事儿,你们可别瞒着我,尽管进来与我说说。”
“我啊,终究在这宫里这些年了,心里能扛住的事儿自比阿玛和你多些,我便好歹能替你们开解开解。”
和世泰含笑点头,“姐姐放心。”
他带着笑容,告退转身向外。留给姐姐一个释然、轻快的背影,可是实际走出姐姐宫门来,他还是站住,面上的笑容都垂落下来。
实则这些天来他和阿玛所经历的事儿,又何止是方才所说的那一桩?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