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万的话,还是很困难。我想,根据以前的反馈,大家对《盲流指南》越来越信任,现在是我为盲流出力的时候。
我计划到目前劳动力过剩的地区去发行新的小册子,把福建沿海地区需要大量劳动力的信息传递给内地和广东沿海的盲流民工。另外,就我所知到的情况,广东地区长期存在着以低工资剥削民工的情况,我想赶快到那里去号召民工转移到福建沿海地区。
让自己很忙,让自己有事情做,我就会忘记不快。我又风尘仆仆地来到了广州。
舅舅和两年前没有什么区别,但是我明显感觉到他心中有事,他的眉头皱得像一个解不开的绳子节。
舅舅好奇地上下打量我好几遍,一会点头一会摇头。一会说我变化真大,一会又说我还是老样子。我都糊涂了。
仿佛没有搞懂我而想多相处几天,舅舅对我说,多住几天吧!
我也想,可是我还有好多事情要做。我告诉舅舅。舅舅点点头。我们谁都没有提起那些信,那些我以前给舅舅写的信,但我知道舅舅一定好好保存着它们,而且他在观察我的时候,一直在想着那些信。
我不知道说什么,我不太懂得说话,但让我一个人安静的时候,我就可以写出来,所以给舅舅的那些信才更能代表我。
我从东莞到深圳又到珠海,接下来的几个月,我到过很多地方。广东是盲流民工最集中的地方,也是全国盲流向往的地方。可是由于长期低工资低成本,在这里打工的盲流民工也是受剥削和压迫最深的。这里的盲流民工拿到手的工资表面上看来要稍微高过内地一些地方,但是如果和当地的生活消费开支比较,就知道这里的盲流民工如果靠老老实实卖力气赚工资的话,往往只能勉强维持生活。很多内地盲流当时东挪西凑买了南下的火车票,到这里拼死拼活干几年后,存下的钱除再买一张火车票回家之外,所剩无几。但就是这批忍受剥削和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