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慌乱的黎海,小声说:“他在找灵魂!”
“这些尸体的灵魂!”我补充一句,随后转身,把目瞪口呆的黎海留在了身后。
这件案子告破后,黎海和我曾经边喝啤酒边聊起那天李一刀在太平间砍剁尸体寻找灵魂的事。
“你不认为他当时已经疯得很厉害了?”
“……”
“你们为什么不继续谈下去,在我面前躲躲闪闪的那么神秘?”黎海重重放下酒瓶,瞪着喝红了的眼睛问我。
“我也说不准,他当时可能完全疯了,但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也可能他比我们都清醒,怎么说呢……”
“你丫的别故弄玄虚,”黎海生气地喊道,“这个一辈子都崇尚科学的外科医生怎么会突然对灵魂感兴趣,并且要在尸体里找寻灵魂?”
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有时虽然想通了,但却又总是峰回路转碰上死胡同。后来就不愿意多想,现在在黎海的喊声和啤酒的刺激下,我再次思考这个问题。
“这和他的经历有关,你想想,他救了那么多病人,同时也看到那么多人在他面前死亡,特别是他当院长后,看到那么多不该死亡的人却因为无钱而无可奈何地死去――表面冷酷但却以救人为己任,心底善良的李一刀把造成这些无辜死去的病人的罪责都归咎在自己一人的身上,那该有多么沉重,你可以想象得到的。”
黎海使劲点着头。
“最后太平间闹鬼事件和陆卫方事件把他压垮了,他彻底崩溃了。崩溃下来的他偏执地认为自己是杀人犯,是凶手,是罪人――他深深痛悔,但为时已晚,他认为自己的灵魂沾满了罪恶――”
“他不该这样认为,”黎海叹息道,“那些人要死要活都不是他造成的,他太偏激,太爱钻牛角尖。”
“是的,这就是从事科学的人和我们这些人的不同之处。”我淡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