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磊:“坚持,再五百米就到了,到了外面宽敞些的通道,就换我来背。”
陈菡语:“嗯!”
三十秒后,陈菡语突然热血涌上脖颈,面颊泛红。
她死死咬着牙关,不敢再发出丝毫呻吟。
她倒也没怪罪任重。
拾荒者都这样,过着朝生暮死的日子,死斗时总要分泌激素,情绪变得亢奋,每逢大战再险死还生后,总难免有些放纵。
小队里欧又宁与白峰都是如此,人之常情。
也就文磊这纯情的家伙不肯同流合污。
红着脸的陈菡语暗想,此时正昏迷着的任先生必定在做一个好梦。
他是也该歇口气,放松一下了。
还真差点以为他是个经历了特殊改造,被剥离了一种人类本能的特殊改造人呢。
现在看来,任先生依然还是个完整的人,挺好。
我也要谢谢你,任先生,我的复仇之路,在一天之内走出了三步!
不知不觉间,任重在陈菡语心中的仙气消散了许多,倒多了几股人味儿。
然而她背上的任重此时只想仰天咆哮。
神呐!
救救我!
我是无辜的!
我不想的!
我控制不了我自己!
英雄儿女,他也是人呐!
……
上午十一点五十五分,装着四辆浮空摩托艇的清风重卡驶回小镇。
沿途任重按照惯例趴在陈菡语大腿上“睡觉”。
他通过众人既兴奋又紧张的交谈,听完了他们复盘的与司马婉一战的整个过程。
尤其欧又宁这夜场老手,妥妥有改行当说书人的潜质,讲得绘声绘色跌宕起伏。
任重倒是没想到,听别人讲故事竟比自己亲自上阵还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