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
“我将一个保镖留在此地照顾你。”他的声音越来越虚弱。
我不出声。
“对不起,宝琳。”他哽咽。
我想说些动听的话,奈何力不从心,只好扬扬手。这样就分手了,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他曾说过,他是那种不到戏完场不肯罢手的人,没想到情势一急,各人还是只顾各人的事去了。
“你不必道歉。”我呆说:“你走吧。”
占姆士沉默良久,当我再转过头来要跟他打招呼的时候,他已经不在我身后了。
他走了,这样静悄悄的,连脚步声都听不见,一去无踪。
我叹一口气,这件事完结得无声无息——原应如此。
电话铃响,我动一动念头,马上跑去接听,那边先是一连串粗话,然后说;“你马上会接到我的律师信。”我呆住。
“你是谁?”我一点儿头绪都没有。
“太阳报记者。什么,打了人就忘了?”
我无精打采,“随便,抓我去坐牢吧,坐终身徒刑,只有好,我也懒得动。”收了线。
有人敲门,我说:“进来。”
来人是占姆士的保镖。“马小姐,”他是一个高大骠型的洋汉,有点怕难为情的样子,“我向你报到。”
我说:“有人要控告我呢,你预备替我接律师信吧。”
又有人按铃。
“是谁呢?”占姆士走了,还这么热闹?
是侍役送来一大束玫瑰花,花束上有卡片,上面写着“你做得好,谢谢你代表我殴打太阳报记者”,那个签名很熟悉。
是那个四方面孔太太送给我的,我知道。我将花搁在一边,她也备受这些小记者的骚扰。
我问保镖:“你叫什么名字?”
“我编号b三,小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