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年轻漂亮,眼睛睁得圆圆,讨人喜欢,每隔三五分钟便用非常诚恳与新奇的语气说:“呵,真的吗?”那一套必定是留学英国时同老英学来的。
对方被她感动,便对董昕说:“你与你迷人的太太必须到我们家来晚餐。”
稍后她听得董昕在另一边说:“我不会普通话,程真,请过来一下。”
程真转过头去,看到了孙毓川。
她朝他颔首。
孙看上去真叫人舒服,全身没有一点棱角。
袁小-也过来了,一脸狐疑,翡翠耳坠两边荡秋千,手臂立刻圈住丈夫。
程真笑笑;同董昕说:“我去拿杯酒。”
不知恁地,她听到自己叹息。
身后有人说:“让我来。”
他把一只高杯子递给她,一点儿不错是香槟,他知道她在喝什么。
程真张开嘴,想说句俏皮话,可是不想造次,又合拢嘴巴。
可是孙毓川轻轻问:“你又想如何揶揄我?”
程真不得不从实招来,“我只不过想说:我们不能老这样见面,人家会起疑心。”
谁知孙毓川忽然涨红了面孔。
程真十分后悔,他若回敬一两句风趣的话,旗鼓相当,无所谓,当是说笑,他动辄脸红,变成程真吃他豆腐,连她都尴尬。
半晌她说:“真巧,是不是?”
孙毓川抬起头,忽然说:“当年我在美国波士顿读书,认识一位朋友,性格同你差不多。”
“呵,”程真忍不住问,“我的脾气怎么样?”
这时董昕走过来,“入席了。”一边在她耳畔说,“别喝太多,还要靠你呢!”
他们并没有与孙毓川坐一桌,官是官,商是商,民是民,径渭分明。
隔两张桌子,她可以看到他宽挺的肩膀。
程真带着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