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真,你从来不问几时再见我。”
她微笑,“我喜欢意外之喜。”
“你不怕无常?”
程真耸耸肩膀,“人生总得担当若干不如意事。”
“我会尽快来见你。”
“我感谢你努力。”
他紧紧拥抱她,下巴依然搁程真头顶。
程真微笑,“这次我恰恰洗了头。”
两人都泪盈于睫。
他上车走了。
程真发觉有一张毛毯盖上她肩膀,她身后是程功,她握住她的手,“女儿大了,照顾妈妈。”这个女儿,失而复得,份外珍惜。
程功问:“他为什么来去匆匆,时间真的那么紧凑?”
程真沉吟一会儿,“我想他还没充分准备好。”
程功说:“抑或,老派人喜欢调情?”
“亦有可能。”
“已经拖了这么长的一段日子,他再不提起勇气,只怕你会累。”
“我已经被生活逼得憔悴,与他何干。”
“假如我是男人,我会爱你,妈妈,我现在也爱你。”
“我们明天起程走吧,不然血液都会结冰。”
“真是苦寒之地。”
他已经来过,再也没有寄望,那寒冷也就变得不能忍耐。
第二天他们一行三人乘车转飞机回家。
董昕很快与汤姆曾拆伙,在两地报纸都刊登了启事。
程真许久没与董昕通消息,她开始讨厌他,以前,她一直不明何以夫妻离婚要做得那么绝,现在她知道了,皆因对方不留余地。
他余生都会感激她!
幸亏程功争气,不至于出卖养母,否则,程真也只好接受董昕那一番盛情。
过十多二十年,程真也许会问女儿:“请告诉我,当时,你有否考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