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
“刘群,工作如何?”
“同事走的走,死的死,七零八落,身为编辑,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十分不堪。”
“为什么不训练新人?”
“从前我也问过这个问题,现在才发觉这一行的人才可遇不可求,不是在大学文学系可以随时找得到,换句话说,干文艺工作还须天分,不是会写字会画版便胜任有条。”
程真笑,“你总得试一试。”
“怎么不试,几乎握住他们的手教他们写。”
“要随年轻人自由发挥。”
刘群叹口气,“你回来看看就明白了,事非经过不知难。”
“我这就回来。”
“只闻楼梯响,不见人下来。”
“我回来帮你。”
“此刻报馆的路线、方向、立场,都与从前略有修改,你可以适应吗?”
“我需要一份刻苦耐劳的工作。”
“到我处来做家务助理吧,程真,今日做记者不比往日,文字要较从前收敛,措辞转弯抹角,观点模棱两可,你受得了吗?”
“刘群,”程真讶异,“受不了的好像是你。”
“是,我也决定退休。”
“什么,”程真大吃一惊,“我还以为你会死在岗位上。”
“不,我已预备退下来写回忆录。”
“你要到哪里去?”
“新加坡。”蕉林椰雨,好地方。
“几时?”程真怔怔地问。
“快了。”
“那我怎么办?”
刘群忽然狰狞地笑,“你像所有忘恩负义的人一样,回不来了,哈哈哈哈哈。”
“新闻界真的打算大撤退吗?”
“才怪,许多人磨拳擦掌预迎接新纪元,程真,人各有志,你我老了迂腐了,有包袱,想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