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走吧。”她挂上电话。
那边陈之用的是地铁站的公共电话,她叹口气同哥哥说:“都你不好,你竟骂父亲是奴才。”
“我只是劝他不要做奴才。”陈知辩道。
“你的口气那么难听,难怪他误会,快回去解释。”
陈知拂袖,“我从不解释——”
“讲原则的时候不是不能讲亲情,他是爸爸。”
“爸爸早就变了。”陈知痛心的说。
利用职位接帖子,尽跑到那种无聊的鸡尾酒会去站着做布景极装饰品,偶而有一张半张彩照在报尾巴登出来,便忙不迭喜孜孜剪贴,津津乐道:“你看大冲动爵与我笑得多么愉快。”
老板出国或升级,他第一个去安排筵席庆祝,勒令一家子跟着他去打躬作揖,陈知冷眼旁观,认为父亲毋需做得这样低级,亦毋需当一种享受或是娱乐来做。
平日的不满,一半也是为父亲不值,一并发作出来。
最令人难过的是,陈某人如此会做也并不得宠,升到最后,升无可升,才只得升他,总比人堕后十多廿个月上去。
“爸爸是好爸爸。”
“对不起,之之。”
“你同父亲去说呀,”之之生气,“我不管你今晚睡在哪里,我被逼到张学人家去。”
之之拨电话给张学人,咕咕哝哝说半晌,才露出一丝笑容。
张学人开小汽车出来接女友,他把那间小公寓的锁匙及地址交给陈知,“地方很舒服,衣柜里有睡袋。”
陈知只得接受这个好意。
小汽车噗噗开走。
之之同张学人说:“以后都不回去了,住在你家吃你用你。”她一脸娇嗔,可爱动人。
张学人看得呆了,清清喉咙方说:“从前我觉得供养女性的都是笨伯。”
之之的心咚地大力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