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芹点点头。
“你也一起来。”
“不,我留下照顾涤涤。”
“将来,你会陪我们吧,二女共事一屋如何?”
诺芹笑了。
她陪涤涤说了一阵子话。
涤涤忽然问:“外婆几时去世?”
“很久之前。”
“你很伤心吧。”
“生我的人已经不在,身体某部分也跟着她逝去,以后,再大的快乐也打了折扣,非常无奈。”
孩子却听懂了,沉默片刻,“阿姨,我们谈别的。”
晚上,林立虹找她。
“星期六关朝钦请吃饭联络编者与作者感情。”
“我没空。”
“岑小姐──”林立虹拖长了声音。
“是家母忌日,我不方便饮宴。”
“你以前最喜欢出来,大家吹牛猜拳喝红酒,不知多高兴。”
诺芹接上去,“然后互相比较猜忌讽刺,多虚伪无聊。”
“那文思会去吗?”
“会,你可以猜一猜,席中到底谁是她,最佳余庆节目。”
诺芹没好气,“对不起,我没空。”
“这样臭硬脾气──”
“应该饿饭可是?”
“天无眼,你也居然名成利就,于是更加无比骄矜。”
这是他人眼中的岑诺芹吗?
“淡市中你的名字算得牢靠了,佩服佩服。”
全靠一个信箱,真不知是悲是喜。
读者来信:“已经结婚三年,忽然在路旁与旧情人重逢,不能压抑心底的渴望,很明显,他也有同感,我们希望复合,可是,双方都有家庭,他第二个孩子刚出生,我们非常彷徨,请给我们忠告。”
诺芹叹口气,自有信箱以来,数十年间读音的信都好似没有进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