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很难同她们分辩。”
叫他有一日后悔有什么用?像岑庭风,早已把前夫所有记忆洗得一干二净。
收到高计梁自澳洲寄来的明信片,诺芹松口气。
他没有骗小姨。
明信片上只有三行字,诺芹读了两次:“帮朋友在暇艇上工作,越南人多,很凶恶,每天做十二小时,极累,但是一条生路。”
文理不甚通顺,但是诺芹明白他的意思。
愿意这样吃苦,也真了不起,彷佛回到十年前,他跑佣金做经纪的时候,听他说,十天就跑烂一双皮鞋。
信上没有地址,邮戳是雪梨。
那天,诺芹睡得相当好。
第二天,她戴着假耳环上街,在商场里,有时髦太太追上来问:“这位小姐,耳环在何处镶?”
诺芹讪讪,顺手指一指某家法国珠宝代理,那位女士欢天喜地道谢而去。
诺芹吟道:“一天卖了三百个假,三年卖不出一个真,唉,假作真时真亦假。”
她约了林立虹喝荼。”
林立虹带着一个人来。
她提高声线介绍:“诺芹,这位是关朝钦。”
虽是意外,诺芹也不好说什么,笑容满脸地招呼:“久闻大名,如雷灌耳。”这八个字无往而不利。
那关某也礼尚往来,立刻取出几本岑诺芹原着小说要求签名,说是受朋友所托。
场面虚伪而融洽。
关君这新中年相貌学识均普通,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
“没想到岑小姐那么漂亮。”
“叫诺芹得了。”
林立虹觉得是次会面十分成功,有点洋洋得意。
关某有意无意探问诺芹过去。
已经换了国旗了,诺芹把留英一笔轻轻带过,一味含蓄地表示为宇宙出版机构服务是何等光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