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青看她一眼,有强烈的第六感,宋文沛会同张海明成为一对。
有什么稀奇,在英国,天气这么坏,又缺乏娱乐,只得心无旁鹜努力培养感情,一切客观条件都注定他们会在一起。
沛沛问:“丹青,你会嫁给什么样的人,有没有想过?”
“从来没有。”
“真的,多年同学,知道你一向没有幻想。”
“因为我不想结婚。”
“听这是什么论调。”
“靠自己最好。”
“丹青,很寂寞的,一个人怎么跳探戈,旅途中谁同你拍照片,有个伴侣,你累了他背你,他累了你背他,说说话,解解闷,日子容易过。”
丹青只是微笑。
沛沛的口气有点象她的母亲,毫无疑问,是遗传,上一代连生活经验都传授给下一代,宋氏家庭一向和睦,是以沛沛看好婚姻。
过了一会儿,小丹才答:“家母一直是个好妻子,有事业,收入不菲,勇敢地拿出来共产,没有私蓄,下班也愿意做家务,我与父亲,过这酒店式享受生涯:永远用干净毛巾,从来没有处理过卫生纸,一起现成,十八年后,家父要求分手。”“你不会有同样命运。”
“但我觉得整件事太过浪费。作家花三年写一本书,导演花三年拍一部戏,爱才若命的社会会佩服到五体投地,但结婚后三年离婚,请问你得到什么?”沛沛讶异,过半晌才说:“丹青,我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丹青讪笑,“别理我,我发谬论耳。”
“有时我颇担心你,小丹,你的见解太过新颖独到。”
丹青悻悻地,“噫,开始加冷嘲热讽于我乎?”
“丹青,我永远爱你。”
这个夏季已经是永恒了。
近季末,热了百多天,脸上都走油,人人都似老了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