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这个世界。
他不要任何人怜悯,抗拒他人帮忙,一路掩饰,扮作一个健康正常的人。
可怜又可厌。
芝子自顾自上课,时间到了,她拨电话给他,“我是闹钟。”
他嗯一声,挂了线。
芝子坐在课室里,感动得泪盈于睫,学生身分是她梦寐以求,没想到今日都变成真事。
她留心聆听每一个字,讲师立刻感觉到她的凝聚力,对她另眼相看。
上完三节课,她找个清静地方温功课。
她喜欢申氏图书馆,桌子上用铜线嵌着中文字,这张座位上有“温故知新”四个字。
她轻轻抚摸成语,然后摊开刚才派发的讲义,仔细阅读。
图书馆另一角有工作人员在整理资料,昨天那个年轻人也在那。
他先看见她,想同她招呼。
可是想起昨日碰了钉子,她对他不瞅不睬,今日,还是不要去骚扰她的好。
那女孩有一双大眼,衬粉红色脸颊,乌黑头发,用夹子夹在脑后,看多了时下染得熨得似粟米丝般的头发,真觉得她天然清丽。
这时,他身边一位中年太太同事留意到他目光去向,轻轻说:“像一幅图画。”
“可是我们系里的学生?”
“没见过。”
他不出声。
同事鼓励他:“过去同她说说话呀。”
“昨日已经试过,她不睬我。”
“唏,失败乃成功之母。”
同事推他一下。
今年一开学,他发现几乎所有女生都一律把小背心与短裤子当校服,衣不蔽体,总露-肚脐大腿,叫人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
这一位例外,穿着大衬衫长裤子,叫人放心。
他调皮地吐吐舌头。
“说几句话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