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装,芳契自问还可以充充场面。
但很多时候,芳契都会说:“三年前?三年前我打老虎。现在都不想动。”
从前听到长一辈的同事谈论计算退休公积金,她如闻天方夜谭,通通事不关已,现在有人抱怨外币波动,黄金大跌,芳契也会伸一只耳朵过去。
真不值,没有真正疯狂过,没有真正庸俗过,没有躲过懒,没有偷过步,弹指间芳华暗渡。
芳契上床睡觉,不然天都快亮了,明天还要同关永实开会。
朦胧间心特别静,芳契向自己说:“争取到经济与精神独立,等于已经赚到金刚不坏之身,还要换玉女金身来作什么?”
她又轻轻回答:好去追求关永实。
她转一个身,又想:现在也可以向他表示心意。
不,不能用这个躯壳,什么样的年纪做什么样的事情,恋爱是少男少女的特权。
芳契忽然间清醒,她自床上坐起来,脱口喊出:“谁?”
房间内寂静无声。
当然只有她一个人。
芳契又躺回软枕上,刚才,有三两秒钟的时间,她有种感觉,恍如附近有个人在向她提问题,访问她,叫她此刻便去与关永实说个清楚。
太累了,精神变得恍惚。
“你希望一夜之间变回去,还是逐渐回复青春?”
多么有趣,居然还有选择。
啊是的,什么都需要适应期。
这种事不会发生在三个孩子的母亲身上,她可不能一日比一日年轻,孩子们会不认得她。
“渐进,还是即刻。”
这个问题倒很难回复,照说,什么事都是即刻兑现的好,马上,现在,这一分钟,刹时间,但芳契并非急进派,她总共花了十年时间建立她的事业,用无比耐力克服无数关口。
她轻轻呢喃:“渐进吧,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