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皮肤,流出来全是红色浓稠血液。
钟斯说:“讲到底,蓉岛是英属殖民地。”
他算是半个英人,与有荣焉。
钟斯爬进房来躺在小床上,“可是,我从来没去过英国。”
他很少提到身世,今日像是有所感怀。
“听我妈说,钟斯氏在英国颇有名望,伦敦南部有个地方叫素里,钟斯是地主,拥有大片庄园。”
家真恻然,不出声。
他知道钟斯永远去不到那里,老钟斯在英国另有妻儿,退休后一走,他们母子不知怎样生活。
终于钟斯笑起来,“家真,你永远是我好友,我们后会有期。”
阳光下他混血眼睛与皮肤呈褐黄色,像是汗衫穿久了又洗不清的渍子,可是眉目精灵,讨人喜欢。
“再见钟斯。”
这闯祸胚顺手摘下一朵大红花,别在耳后,窜离花园无踪。
家华推门进来,缩缩鼻子,“咦,你抽烟了?”
家真连忙答:“不,不是我。”
一定是钟斯带来的气味。
“又是你那个淘气朋友吧。”
“他不是坏人。”
家华微笑,“他也不是好孩子。”
家真反问:“什么叫好孩子?我是否好孩子?”
“品学兼优,即是好孩子。”
“那你与家英都是好孩子。”
“偶尔犯错,也不见得无可救药。”
家真笑了,“谢谢你,大哥。”
“来,跟我走。”
“去何处?”
大哥开着一辆吉普车往小路驶去,家真认得这条路,他烧红耳朵,羞愧无言。
这条路通往工人宿舍,即是他前几日被人抓住毒打的地方。
大哥带他来做什么?
他惊惶,头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