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真再次挂上电话。
他无比惆怅。
那日一抬头,已经六点正,由母亲打电话把他叫回家吃饭。
归家途中,他看到橘红色夕阳托着金色余辉掩映在淡紫色天空,务必瑰丽,不禁黯然神伤。
许家真也算得是少年得志,要什么有什么,不知怎地,心底总是忧郁。
昆生迎出来。
“园丁今日来过,试种了栀子花。”
他与贤妻在花园散步聊天。
“联合国向我招手呢。”
“告诉他们,你已嫁了人。”
“那么,我会应征政府工作。”
“那还差不多。”
“你不怕我混身药水味?”
“我不会要求你改变任何事。”
晚上,家真把那张小小电话卡取出细看。
照片中华怡保的眼睛像是会说话似。
嫁了人。
他躺到床上,一合眼,就仿佛听到窗外雨打芭蕉,潇潇声,叫许家真落泪。
梦魂中,他又回到蓉岛去了。
等到真正起程时,家真只说陪昆生返回娘家。
家真不想刺激母亲。
那次飞机降落,用的是蓉岛新飞机场。
由赫昔逊建造,完工后,赫昔逊却必需撤退,世事真是讽刺。
飞机场建设美轮美奂,游客赞不绝口。
家英亲自来接。
他态度亲密,却一直架着墨镜,高大英俊瘦削,人像钢条一般,动作敏捷,却予人紧张感觉。
他把小弟弟妇接到酒店。
家真脱口问:“家呢?”
家英转过头来,“把退休后归还公司,公司转售。家真,那所平房一直是间宿舍。”
这时,昆生握紧丈夫的手。
呵,不过是暂时借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