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眼睛没闭上,嘴唇微微张着,这是一张死人的脸。然后我再把布掀开来。她整个上身轧扁了,所有的骨头内脏大概都混在一起了。立刻的死亡,不应有痛苦。穿着的一件晴雨褛牢牢的贴在血泊里。我把布仍盖好,把她的手放回去。
我转向兰兰,我说:“她没有亲戚朋友,我们会得葬好她,我们一定要。”
兰兰点点头。
“她的车在哪里?”
“我不知道。应见警方。”
“我现在去。”我说,“现在哪里?”
“可以问警察。”
我打电话到警局找到了一个相熟的探长,那探长说:“啊,在落阳道三号附近的斜坡。车子还在山脚下,明日才使人去吊上来,很恶心,是不是?尸体夹在车盘与驾驶位之间,硬拖出来的。”
我跟兰兰说:“我要去看那辆车。跟签死亡证的医生说,我认尸,火葬,不要动她,不要化妆不要洗。”
兰兰说:“让我跟你一块儿去,天黑了,家明
“我会回来的,兰兰,你放心。”我按按她的手。
她的手是热的,温暖的。
落阳道,她早已搬离了那个地方,为什么又去?车子到了落阳道,我在找那个斜坡,找到了,就在她屋子附近,我们那一次看影树的地方。
我下车,慢慢攀着树走下山坡,用强光电筒照着。她那辆车若撞毁在那里,整辆车也就像她的人一样,不像样子了。我见到车门是硬凿开的,显然他们要救她,不得不如此。
车里什么也没有。
有什么可疑的呢?一点也没有,一个女人,开着辆跑车,失事在这里,死了。是意外吗?还是谋杀?车子滚下来的时候,她已经死了呢,还是活着?
我翻开后座,见到一条丝巾。我展开来一看,丝巾是极薄的,都是蝴蝶,暗紫色的蝴蝶。我把丝巾纳在袋里,在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