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多少其它的事可做,但是她陪着我,这就是爱。
父亲的家还是一样,他们把那几张旧沙发搬过位置了。空出来的砖地特别的白。屋子里那么多人,谁也没想过要把地板洗一洗,他们一向不庸人自扰,永远不自寻麻烦。父亲还在睡觉,睡足了晚上可以出去向人借钱,继母不在。我不好倒一杯茶给琉璃,琉璃的小姐脾气为我收敛着,但是习惯上却改不了,她把杯子转来转去,始终没有要喝的意思。
过了很久她说:“既然两个地方都没有爱,为什么不选择那舒服一点的地方呢?”
我明白她的意思,这边真使人坐立不安,弟妹们一个接一个地回来,都是脏脏的,白衬衫变成灰衬衫,头发该理的全没理,皮鞋没擦过,毛衣都掉了线,全体都是这么邋遢,我看着他们,没话好说,他们看着我,也没话好说。
琉璃恐惧地看着他们,然后渐渐靠近我坐。我旧日的床铺已经破掉了,这里还有可以留下来的地方吗?没有了。
我与琉璃说:“走吧。”
琉璃如释重负地站起来。
我看看我身上,穿着母亲买给我的,最最好的衣物,打扮得这样潇洒自若,我还能回来这里?太迟了。
父亲忽然之间在这个时候醒来了,咳了两声,迷迷糊糊地走出来,谁也没对他加以注意,他脚上穿着一双塑胶拖鞋,第一件事便是找香烟抽,香烟盒子都是空的,他摸来摸去。
父亲也会几样事,肚子饿懂得吃,填饱肚子就可以了,不大计较。香烟要抽,劣酒要喝,一张开嘴,一阵口气,他的笑脸永远像哭脸,黑而且瘦。连我这个做儿子的都不明白当年他是怎么把母亲拐上手的。或者那个时候他还年轻,或者那个时候母亲简直鬼迷心窍。
“走吧,”我再说一次。
但是父亲已经看见我了,他伸手来抓我的手臂,没碰到我,却碰到了琉璃,琉璃恐慌地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