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是你们订阅的杂志,一向是这个数目,以前是周太太亲自下来付的。"我整个荷包也没有这样多现钞,只有开张支票,报贩满意的离去。
门铃又响,又是那句调调。
我火大,走到走廊,把门铃的插头拉掉。
这次站在门外的是张晴。广东人称这种楔而不舍的人为吊靴鬼。
今日她淡妆,有点睡不醒的样子,但看上去非常清爽,头发梳一条粗辫子,没有夸张的发饰,也不藏耳环项链手表手链戒于宽腰带,以及平常老提在手中的大小两只公事包。
她身上起码少了五公斤噜苏东西,整个人飘逸起来,我才可以看清楚她的肉身。'
不知为什么,我竟放她进来,因为她的盔甲已经除下,没有威胁性。
她说:"我睡不着。"
我故意装听不懂,"下了班,办公室里的事就该放下。"
她坐下来,姿势一反常态,再也没有摆得做作夸张。
她问我:"周太太是不会回来了吧。"
"谁说的?"我脸上变色。
"我说的,"张晴答:"我有预感。"
"你有预感,那明天会德丰a股会不会涨?"
"周至美,你知道我是爱你的。"
"张晴,你的爱太泛滥,要好好过滤一番,仔细选择。"
"你们都认为我很花。"
"事实如此,每个周末都有不同的男伴,从游艇跳到跑车,的士可走到舞会,没有松懈的一刻,什么能玩的没被你玩遍。"
"你看我好,我看你好。"
"既然值得这么说,你该知道我周至美也不见得如你想像中的那么妙。"
"我的生活很累。用眼圈用厚粉遮着,拖着疲乏的身躯,到处省下钱来买跳舞衣裳去亮相,除了一橱旧衣服假首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