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黯然神伤。
张晴研究杯子,"是谁喜欢米老鼠,你抑或周太大?"
"米老鼠?不会是我。"
"到处都是米奇,"张晴说:"钟、杯子、拍纸部、无线电,你没发觉。"
我的视线接触到一只座台钟,钟面上并没有米奇著名的面孔,只有黑色两只半圆型的东西在一只球体上突出来。被张晴提醒,即时明白它是米奇的剪影。
我张大嘴,她好细心,我可全没留意到这干琐事。
近两年来我心中只有立方氮化硼。
"这只音乐盒子多么有趣。"
张睛取过一只约二十厘米高的米老鼠模型,上了发条,它的头缓缓地转,大眼睛眨动,音乐细细碎碎传出来,确是件有趣的小玩意。
"这是你带来的?"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东西。
"不,是你家里的,都搁在这只柜里,还有一整套的纪念瓷碟,你来看,有些是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出品的,全部迪士尼人物,以米奇为主。"
我探头过去,果然是,那两只滑稽的大耳朵无处不在。
"你太太很有童心。"
我悻悻的想:无聊罢了,置这么多玩意儿,带又带不走,统统留在此地。利璧迦,要是你真的那么爱这些身外物的,把他们带走呀,为什么不带走?
"至美,这一阵子你真忙得魂不守舍。"
"倒不是因为忙。"我脱口而出。
"那是为什么。"张晴诧异的问。
"事到如今,我竟不知是为谁辛劳为谁忙。"
张晴一愕,没想到我会口出怨言。
我随即后悔,立刻改口,"公司不一定感激我,因为当时我是志愿队"把一切推到公事上。
"但只有你一个人懂得那玩意。""嘿,雕虫小技。"
"说给我听听,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