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地回家。
姑姑在三个月之後离开了她。
这次沉重的打击反而使平平镇静下来。
她不但要应付功课,还需照顾自己起居,晚上在报馆找了一份兼职,做到十二点才能下班,第二天清早又要起床,公寓已经退掉,住到宿舍去,加紧申请助学津贴,到处奔波频扑,使平平心力交瘁。在一个星期六下午,她实在忍不住,乘车到油麻地区,找到那一列米庄,逐间逐间问过去。她并不完全相信于夫人所说的每一句话,但这一段日子她所受的压力实在已经超过她可以承担,她想知道是否真有梁建国这个人,他彷佛是她唯一的救星。对每一间米铺的伙计她都说:「我找梁建国。」有人答:「我们老板姓庄,到泰国办货去了。」也有人笑,「没有这个人,连伙计都没有姓梁的。」
走得累了,平平深深太息。
噫,当日应该追问于夫人梁氏的贵宝号叫什么才是。
最后平平来到一间叫和利隆的米庄。
她说:「我找梁建国先生。」
一位中年妇女前来打招呼,「哪一位找梁建国?」
平平大喜过望,「你们姓梁?」
那位太太上下打量平平,「不错,我们姓梁,建国正是小儿。」
平平鼻子发酸,神色异样,「请唤梁建国出来。」
「你是哪一位?」
「我是他朋友。」
「你请稍候。」
平平紧张得不得了,她要见到他了,他注定是她未来的配偶,她即使还要再等十年,也可以先同他做忠诚的朋友,他可以听她倾诉,为她分析问题,分担她的寮帕取?平平握紧双手。等了很久很久,像有一个世纪那麽长,忽然听见一把清脆的声音问:「谁找我?」
平平吃一惊,蓦然回首,只看到一个六七岁大的小男孩正瞪着她看?
平平的双眼也睁得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