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当然是指观众。”
程杰的道理已十分通明。
“来,健健,给一点意见。”
“我?我在本行日子还浅,还没有资格发言。”
“怕什么,健健,说出来。”
“我不过管梳头罢了。”
“可是你心静、目明、耳聪,一定观察到不少。”
健健笑笑,“我认为无论是编导演,最好是为戏,不是为自己,最好的表现要奉献给戏,而不是为出突出自己。”
程杰听得呆住,健健讲得真好,简单,明了,在任何合作关系中,至怕有人不顾大局,忙不迭突出自身锋头,一边又企图把同事压下去,一有这样的人存在,整件事便会崩溃失败。
偏偏这样的人又多得不得了,如果是婚礼,他一定要做新娘,如果是葬礼,他要做死人。
程杰不禁摇头叹息。
“做导演得统领这班人,令他们安份守己,把事情做好,”健健摇摇头,“是非常痛苦的一份工作,因为这一行的工作人员没有一个不散漫不羁。”
程杰苦笑,“你不是。”
“我?”健健微笑,“我是小卒子,怎么敢放肆。”
程杰坦白地说:“你在我心目中地位,可真的不轻哩。”
健健不语。
万花筒哈哈镜似一个行业,多少人在其中打滚,浮浮沉沉,上了岸的有,溺毙的也不少,健建决定学她外婆般安份守己。
过了秋天,英姑终于不得不到医院去作全身检查,报告出来,并无大碍,医生同健健说:“老人病,年纪大了,体力衰退,多陪陪她,减少工作,别太劳碌。”
英姑反而要安慰健健,“差不多了。”
健健惶然。
“听说程杰要开戏做导演?”
健健点点头。
“我替你担心,这一来,你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