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得维持三分寒与饥才能工作。
说也奇怪,一开始写,文思源源不绝,到底是吃这行饭的人。
余编朝晚问候小波一次。
“仍在写?”
“别诸多讽刺。”
“小说写到第几页?”似不置信模样。
“一二三页。”
“哗,已完成一半,人物应该已经出齐。”
“写得腰酸背痛,未老先衰,找生活不容易。”
“可是,终于又拿起笔来。”
“是,一个写作人必需坐下来写,久无新作,复果堪虞。”
“小波,我真替你高兴。”
小波微笑。
她有点怅惘,邵小喋已几多天没有出现过。
每次有人按铃,小波总会满怀希望地跳去开门,但是门外不是邮差,就是送报纸,要不,是找错门牌。
是邵小蝶救了她。
或者,说得正确一点,是小蝶帮她救回自己。
现在,她每天九时前起来,工作至十二时,稍息,阅报,处理私事,下午三时再工作至六时。
家里天天一尘不染,干净的玻璃杯一排放在架子上。
小波戒酒后瘦不少,恢复写作人清瞿的面貌。
她仍然寂寞,尚未找到伴侣,不过,亲友又渐渐回到她的身边。
“小波,下星期三作者协会例会,要不要来。”
“小波,三姨妈生辰你一定要到,顺便带新作来送我们。”
“小波,我表哥自美国返来,加州理工讲师,要不要见个面?”
社交生活不久当可恢复,没有人知道,也许只除了余编,知道扬小波差些滑落,万劫不复。
真危险,小波不寒而栗。
因此,她更加想念那小蝶。
新书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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