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票,廿四小时之后,我们便可会面,就是那么简单。
但,与莎拉见面之后不是结束,而是一个开始。
我与莎拉,能够相处吗,与她共同生活,是易是难?
婚后,我希望得到的待遇包括共同进退,互相支持,以及贤妻亲手泡制的羹汤,莎拉做得到吗?太委屈她了。
还有,我是那么喜欢孩子,最好一下班,三个女儿全体跑出来叫爸爸,可能吗?
我踌躇了。
我是那样爱莎拉,除出她,我不会爱另一个人更多。
但现代人也非常明白,我们若不是自爱,就没有资格爱人,首先我还是得为自己着想。
这一想,时间就磋舵下来了。
不知莎拉在沙甸尼亚干些什么。
她美丽的柔肤,一定已晒成金棕色,会不会穿一件小小上衣,穿穿短裤,赤足,坐在那种俗称小绵羊的机器脚踏车上倒处逛?
在喷泉下洗把脸,摇一摇头,把水珠挥掉,买一个芝拉多,恣意地吃起来,把嘴唇染红。
柠檬及橙花香扑鼻而来,使人陶醉,总有一位英俊的男士会握住她的手,把她带到山顶去跳舞吧。
在那种地方,一天等于我们的一百年了。
即使是小旅馆,也有细白麻布的床单以及维尼斯花边做的窗帘……
至今,莎拉一定已经学会一两句意大利语了。
真羡慕她永远走得开,也有条件走开。
而我,在水门汀森林中忙忙忙,比什么时候都忙。
一边想念她,终身思念她。
呵莎拉在沙甸尼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