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我把她用得远远的。”
“人呢?”
“失意之馀,到纽约读书去了。”
“读书?最近好流行读书,哈哈哈哈哈,七老八十都做学生,重返校园。”
宋思莹瞪着那堆人。
语声笑声渐渐隐去。
陈大文这时趋近宋思莹的耳边说:“痴儿,还不苏醒。”
思莹低头,“前边的道路……”
“没有人答应你道路会平坦,但每条路都是人一步步走出来。”
宋思莹忽然笑了,“你说的话,每句都似由少年格言册里摘录出来。”
“忠言逆耳。”
“不不不,”思莹内心凄苦,“我全收在耳内,多谢你。”
陈大文颔首,似觉安慰。
“你,难道是我的守护神?”
陈大文讪笑,“你仍然猜不到我的身份。”
“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
“呵宋思莹的幽默感回来了。”
思莹用手揩了揩脸。
到了纽约两个月,交了学费,又付了公寓房租,身边的款子已用得差不多,思莹的心一日比百苦,忽然钻了牛角尖,越钻越深,卡死在窄巷,无法转侧,不能动弹。
她也真累了,举目无亲,陌生的环境,茫茫的前途,如乌云盖顶,使她透不过气来。
“于是,”陈大文说:“你想躲懒开一次小差。”
思莹苦笑,“人总是会死的。”
“那当然,可是廿多岁抑或六十多岁才去,对你的亲友来讲,就差得远了。”
思莹喃喃说:“是,家母辛苦了一辈子。”
陈大文吁一口气,他挪动一下身体,“这里有点燠热。”
思莹说:“我们也该走了。”
陈大文说:“除夕还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