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很消极。”他说:“你一定是念文科的人。我们观星宿,认为暝暝中自有主宰,因此我把大部份的时间埋头工作,这次若不是被妹妹拉着来,我也不会到欧洲,我很钝,不大用脑筋。”
“我的脑筋全用在钻牛角尖上,”我说:“陈先生,你是对的,我是错了。”
他深深注视我一眼,双目中充满智慧,科学家自有他们的天地,不是常人可以了解。
“钻研宇宙的启发性很大吧。”我找话说。
“日日夜夜看着望远镜?这是我失去妻子的原因。”他笑,“我们说些愉快的事。”
“也好。”我说:“今天天气哈哈哈。”
他被我逗得笑起来。
“你喜欢我什么?”我坦白的问:“抑或因为我是团中唯一的单身女子?”
“我喜欢你的气质。”他说:“你知道,是有气质这回事的。”
“谢谢你对我好。”我说……
“不,谢谢你对我好。”他说。
“认识你很高兴。”他说:“我可以有你香港的电话吗?”
我把公司的电话告诉他。“你有空打来。”
“你会接听?”他微笑。
我也微笑不语。
在街撞见我,他不会认识我,他不会喜欢香港的我。三十万女白领中的一名。芸芸众生。在区区薪水中我早已迷失了自己。
就有这几天我是真的。
回到香港,化好妆,入了模型,跟其他庸脂俗粉完全相同,什么气质都埋没在五斗米之中,他为什么还会对我有兴趣。
可怜。
我们回航的时候,没坐在一起,下飞机后,人一混,我自己取了行李,也没等他们,转身就走,扬手抢部计程车回家,我渴望用蒂婀肥皂洗澡痛痛快快漠上大半小时,然后睡到天亮,假期很紧,明天就要上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