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一家杂志毁谤,在律师楼处见到露。”她说:“我很欣赏她,她可以一口气举三十个案例,当事人与年份都一清二楚。”
“官司打嬴没有?”
“庭外和解,整件事是露经手的。”她说。
“你们成了好朋友?”我问。
“是的,我们两个人都很寂寞,所以我们开始约会,我们一起喝酒,聊天,我送她一只金表,因为她帮了我一个大忙——”
“是她戴着的金劳吗?”我像在听一只故事。
阳明很大方,“是的,我也有一只,你看。”她递出手腕。
她的手很细致,皮肤好得不得了,指甲修得极干净,没有搽指甲油。
我抬起头。
“然后我们发展得很自然——”她欠一欠身,“我可以抽一枝烟吗?”
“当然。”
她自皮包内取出都彭男装打火机,点着了烟。
“你抽的是什么?”我问。
“蓝圈。”她说。
“很浓的,是不是?”我说:“露抽三个五。”
“她在英国念书的缘故。”阳明微笑,“但是她没有烟瘾,一个月抽一包,烟都发霉,点也点不着。”
她说到露的时候像是很高兴,脸上那股倔强的味道忽然消失,变得很温柔,凝视着我。
我直接觉得时间仿佛又回去了,回到很久很久之前,当我还是十七八岁的时候,花不尽的青春,无限的逍遥。傍晚潮湿的薰风使人陶醉,恍恍惚惚,舒服得很,我几乎想转变意见,随得她们去,甚至是表示赞成,是因为阳明这双眼睛?一层雾蒙在她的眼睛上。
她说:“单身女人是很寂寞的,你也应该知道,露说你分居三年了。”
“是的。”我说:“我们都很寂寞。”
她按熄了烟,“我们也很骄傲,没有好的伴侣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