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我有点不舒服,我想先走一步。”
“我送你。”
“不用。”万万不可,万万不可给他知道我住在什么地方。
“你怎么忽然之间害怕起来?是我提醒了你?”
我不出声,站起来。
“我替你叫车子。”他说。
他替我叫部街车,我搭上去,车子驶出老远,我才说出地址。
我落荒而逃,奔回家中,多么希望看到我的丈夫已经回来,焦急地在等我。
已是清晨,天蒙蒙亮。
家里除了佣人,没有别人。
老佣人在打扫,见我回来,很有点安慰的意味。她迎上来,“太太,要不要吃早餐?”
我问她:“先生呢?”
“没有回来。”
我颓然坐下,“给我倒一杯橘子水。”
我累得筋疲力尽。
我在沙发上睡著了。
一面孔的残级。
傍晚时醒来,照一照镜子,吓一跳:这个女人,这么憔悴,到底是谁?
不多久之前,我还是花一般的人。
我问:“先生呢?先生回来过没有?”
“回来换过衣服,又出去了。”
“回来吃晚饭呀?”
“有应酬,不回来了。”
“有没有说几点钟回来?”
“叫你不要等他。”
我已经多久没见过他了,每天上午十一时回来换衣服,换了衣服就回公司,然后便在外头直落,我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他。
即使在换衣服的时候碰见他,也没有什么话好说,要不就互相讽刺几句,我们已经完全吵不起来了。
我们夫妻的关系,就会这样继续下去?
我不能想像。
我同女佣说:“我出去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