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知的摇摇头。
我头昏脑胀的奔到楼下,向管理处的一位小姐问:「小姐,十一楼搬了?」
「搬了,昨天搬的。」
「这么快?」
那位小姐答得很妙,「这里的房租那么贵,地方格局又像酒店一样,男男女女,合则来,不合则去,普通得很,我们看都看惯了,小姐,没有什么稀奇的。」
我站在那里,一声不响的站了很久,凭吊似的,便走了,就这样搬走了,他知道吗?他知道水晶会背得整本唐诗吗?连水晶的姓名都没搞清楚,就认识了,就撇下了,就把她当作任何一个女人一样,任何一个女人。而水晶也就这样走了,跟着他,还是没有跟着他?她又失踪了?我又要到几时才能看得见她?当我俩头发白了的时候,也许?在街上?
回到了家,我不住的做着梦,梦见水晶在买红汽球,一下子又梦见水晶在街上为了一角两角而讨价还价,我惊醒,流了一身汗,这当中十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当中发生了什么?使水晶变得这么潦倒?她可以站起来,她太有条件站起来了,她为什么不站起来?是什么使她如此郁郁不得志?是什么使一个三十岁的少妇心如蒿灰?
我弄不明白,我只记得她说过的一句话:「老大,生命并不如开头所想的那样,完全不是。」
但是她与别人不同,她还是可以从头开始的,她的前途大把,只要她振作一点,过了十年,她还有十年,现在不是别人在折磨她,而是她自己在折辱自己,为了什么原因,我并不知道。我为她哀伤着。
过了两个月,我忽然接了一个电话。
「喂,老大。」那边神采飞扬的叫我。
我不敢相信我自己的耳朵,「水晶?是你-你在哪里?」
「出来喝咖啡,到希尔顿来,明天我就去香港了。」
「我马上来,你这人,真是叫我担心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