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如正与陈子松讲电话,只得长话短说,前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风韵犹存的女子,三十余岁,面熟,猛然想起,可不就是陈欣欣?
她手中捧着一盒盆栽,燕如认得,那叫流浪的犹太人。
她有略微沙哑的声音:“我来探访芳邻。”
“太客气了,请进。”
又忙问她喝什么。
陈欣欣四处打量一下,似乎惊讶布置竟如此高雅,“有无香槟?”
燕如微笑,“马上来。”
连卡地亚银制冰桶取出,全心全意服侍客人。
陈欣欣称赞道:“有文化。”
燕如不由得感慨,“不值一提。”
“这话也不错,不过,文化是私人享受,你说可是。”
燕如肃然起敬,对陈小姐立刻改观,这女子讲话有意思。
“你看这条街上那些太太们,”她揶揄地说:“只有说长道短讲是非的文化。”
“何必去理她们。”
陈欣欣自冰桶取出香槟,看一看牌子,“嗯,好牌子,好年份。”以熟练手法开了酒瓶,斟满杯子。
她说:“我已经托经纪出售屋子,打算搬走。”
燕如一怔,“为着是非?”
“不,”她笑,“为了套现,另作投资。”
“搬去何处?”
“多伦多,我考取了大学,前往升学定居。”
“啊,恭喜你。”
陈欣欣似乎有点踌躇,“你认为还来得及吗?”
“咄,读到博士都可以。”
她十分高兴,“真没想到你那么有见地。”
“不敢当。”
“似你这般可爱的女子,为何屈为情妇?”
燕如一愣,真是个直爽人,她笑笑,“不可爱,有何资格为人情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