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日币。”
天芝说:“真的。”
我像心头吃一记闷根,“那么,”我问:“这小岛上几十万人,如何生存?”
德松耸耸肩,“这就是香港人的伟大之处了。”
天芝说:“喂,我们换个题材好不好?老提着数目字,多无聊。”多亏她替我解围。
我一直纳闷,德松变了,外表无异,内心很市侩,他现在有一种优越感,以一种上了岸的姿态来看从外国回来的朋友如何从头挣扎。
别人这样做我不会失望,但德松,他可是我的兄弟。
这样下去,我们会疏远的,不因为段天芝,而因为我俩地位悬殊.
我大大的失望。德松什么都有:庆差、家底、女友……我什么都没有。我一直什么都没有,一直靠自己双手。我在心中长长吁出一口气。
以后的一段短日子里,我尽量推掉德松的约会,一则因为没空,二则见了小芝眼痛。
我很快找到工作,老板对我不错,薪水不太理想,但也过得去,我尽量使自己上轨道,我还有老父老母要负担。
香港的境况跟我想像中的差得远,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小市民生活沉闷而忙碌,可以说一点精神寄托都没有,父母说我憔悴了。
“初初回来时神采飞扬的。”母亲埋怨说。
我苦笑,不发一言,先埋头苦干一轮吧。
再见到天芝的时候,已是隆冬,恍加隔世。
我裹着件旧大衣在等地铁,非常落魄的样子。
忽然有人叫我,“志强。”
我转身,是股天芝,真是的,怎么会在这种时间碰见她。她更美了,一张睑白哲可爱,双眼充满关注。
我心酸的着着她,“天芝,你好。”
“志强,好久不见,你真的为生活奔波到这种地步?德松说约你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