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朋友同来?请他一道。”
她很喜悦:“谢谢,我正想:上哪里吃饭呢?不,我没有朋友,我是一个人来的。”
她想去左岸吃海鲜,我为难了,我并不熟那里,那里据说阿飞甚多。
我笑说:“我是老了,俗得很,只配在右岸荡荡,你若高兴,我们去美心吃一顿。”
“那里贵。”她说:“不好。”
“你倒不必为我省钱。”我微笑。
“我穿这牛仔裤雨衣,人家必把我当女叫化。”她说。
这女孩是固执的,我只好陪她去左岸,由她开车。她开车我掩着脸。她那作风与思恩倒是一对,再窄再弯的长板路还是飞着,终于到了,我下车,双膝软软的没劲道,吓坏了,到底老了。
她倒神采飞扬,选了一家小饭店,撕着面包,过堡多的白葡萄酒,叫了几碟子莫名其妙的东西。难得她在法国也混得这么好,实在不像考一等荣誉的学生,适才买东西的时候又如此小资产阶级。
我说:“……如果与思恩在一起,倒是有趣,他也喜欢这样。”我有意探听一下她对思恩的意思。
她说:“思恩?他喜欢得太多了。”她停了一停:“太多了。”
我坦白的说:“他喜欢你。”
她笑了,牙齿雪白的,她说:“沈大哥,你是君子人,你不会明白思恩的。”
我说:“思恩并不是坏孩子。”
她温和的答:“是。”那口气,也与思恩差不多。
我这才发觉,她的好处不止是会“穿一件贴身的裙子”,像妻所形容一般,我忽然喜欢她起来,存心爱她嫁给思恩。
“改天我们一起吃饭,兰花,思恩从香港回来,我打电话请你。”我说。
“思恩几时回英国?”
“隔一、两个月吧。”我说。
“我要回家了。”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