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肯嫁我。”
“你有诚意,她干吗不嫁?”我反问。
“你不知道,她怪得很。我也没有意思这么快结婚,大家订了婚倒是好。”
“我帮你说好了。”我说。
思恩很喜悦。“谢谢你,大哥。”
“我是把你交给她,由她再教你几道方程式,我好与你大嫂回家去,谁还耐烦躺在外国?”
思恩笑了。
妻说:“我还是不喜欢她。”
我说:“那是你的偏见,她是不错的。”
“我是老式女人,不太喜欢她那种作风。”
我说:“思恩喜欢就行了。”
“这是你作的主。”她笑,把成事交了给我。
兰花被思恩杓了出来。她倒没回香港去。
她穿了一套很整齐的裙子,外加大衣一件,大方得很。手腕上戴着我买的浪琴表。
思恩一进门就往火炉靠,嘀嘀咕咕的抱怨,“我买的康斯丹顿不要,戴这种单老货色。”
兰花的眼睛没春我,脸上却挂着一个和气的笑。本来大伯送一个表给弟媳,何等平常,可是因她这个温馨的笑,情况就不同起来,我有点不安,好像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她原可以告诉思恩,那表是我送的,她为什么没说呢?
我也没告诉妻,那些礼物是她挑的,但是──找只懒得噜嗦。她是什么意思?女孩子心思总是奇怪的。
大家吃了饭,我就跟她说正经事。
我说:“大家都喜欢你,你认识思恩,也这么些日子了,不如订婚吧,算我作主。”
她不响,然后微笑,“大哥也会说谎,不过是你一个人喜欢我罢了,大嫂就一点也不高兴我。思恩没我也成。伯父伯母根本没见过我,怎么叫做大家都喜欢我?”
思恩在一边就气道:“大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