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那张照片没有了。”我说。
“是的。”德明说:“我看了那个人就生气了!”
“也不必生气,老实说,我看玫瑰是毕不了业了。”
“是,她没有耐心。”
德明看出来了,她也有耐心,只是不肯花在正经的事上,像爱一个人,就比谁都耐力,这样子牢牢的记住一个隔了万重山的男孩子。
她又比谁都怕寂寞,怕静,巴不得天天有个人陪着她,但是又挑剔,最好这世界上有一个她意中人的双生子,才合她的心意,这样的人上哪里去找?
玫瑰真正是天生的“意难平”那种人物。活在西方,身上还带着混血,然而她的思想,却不折不扣的是十八世纪的中国女性,不可药救的死心眼哪。
德明问:“你在想什么?”
“没有什么。”
“伟,我看你是越发呆了,怎么回事?”他笑问。
“谁说我呆?”我反问。
“看也看得出来,是为了玫瑰?”他犹疑的问。
我断然的说:“君子不夺人之所好。”
“不,伟—”
“怎么?”我抬起头。
他吞吞吐吐的说:“玫瑰她实在太难侍候了,我……”
“你打算放弃?”我在家门停下脚步来。
“不,这倒没有,只是以后怎么办呢?”他问我。
“你如果不去睬她,她决不会缠你的!”
“我喜欢她。”他说:“但是我吃不消她。”
我有点反感,“她是个人,不是洋娃娃,人总有性情脾气。”
“你尝到滋味,你也就害怕了。”
“我倒不知道玫瑰是颗糖,可以随便尝得的。”我说。
“我不过是顺口而已,伟,这怎么与我计较?”德明说。
由此可知德明也不过是个粗人